一夜无话,冯紫英也知道这一觉醒来,自己恐怕就不得不投身于繁杂的公务中去了,而顺天府可不比永平府,光是把政务梳理清楚,把上下级同僚的关系理顺都不是一件简单事儿,没有三五个月,还真的难走上正轨,特别是在有一个不太靠谱的府尹的情形下。
这却不是一件简单事儿,而自己似乎恰恰在这桩事儿上“责无旁贷”,谁让自己管不住下半身贪恋那一口而大包大揽地承诺呢?
“冯某既然有心要厘清这西山窑之事,岂会不作了解?这每年京中薪炭,九成皆归于石炭,价值何止亿万?”冯紫英笑了笑,“尤其是冬日每天京中百万居民皆以此取暖做饭,户均每日借用十余斤,按照当下石炭价格,块煤百斤价值二百钱,每斤在二三钱,一个冬季每户便须花销银钱二至三两,若是加上其他三季煮饭烧水所用,怕不是每年开销在五六两?”
左光斗也很清楚朝中北地士人一门心思想要把冯铿捧出来,以便于打压黄尊素、周延儒这些江南士子,他也承认冯铿的确有些手腕和本事,但是壁垒分明,既然被他拿住了把柄,他当然不会让北地士子就此得逞。